张文魁：能让正常的总量政策解决失常结构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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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由于市场普遍担心“过热”的经济逐渐放缓，关于政策是否会“过度”的讨论，早期“紧缩”的宏观政策是否会加剧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等。，而未来宏观政策的走向也引起了各方的关注。日前，记者采访了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副所长张文魁。

记者:今年以来，中国坚持以稳健货币政策为特征的金融宏观调控，取得了积极成效。但与之前看似“紧”的稳健货币政策相比，对中小企业的生产经营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一段时间以来，市场上出现了“货币政策是否过度”、“紧缩的宏观政策损害了小企业的发展”等观点和声音。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张文魁:就中国经济发展而言，稳健的货币政策实际上是正常的货币政策，而宽松或紧缩的政策是异常的货币政策，只有在经济混乱时期才会被激活。根据我个人过去一年对各地企业的调查，我认为目前中国经济处于正常轨道，所以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一般是回归正常。

然而，中国的悖论是，作为一个快速发展的转型国家，正常的总量政策在现实中往往会遇到许多异常的结构性问题，如中小企业融资难、低端产业亏损大、转型升级难度大等。很多迷茫的人总是把这些结构性矛盾的解决不了归咎于总量政策，所以会出现“宏观调控过紧”的问题。事实上，无论从经济学的角度，还是从美国、欧洲、日本等许多国家过去的经验教训来看，聚合政策如何成功解决结构性问题？指望通过总量政策解决结构性问题只会解渴，越陷越深。美国在70年代就是这样，直到80年代里根政府下定决心进行结构性改革，才带领美国走出困境。中国是一个快速发展的转型国家，有很多结构性问题，比美国、日本和欧洲多得多。货币政策更多的是总量政策。如果指望用总量政策解决很多结构性问题，就好像要通过不断升高血压来解决四肢供血不足的问题，那么血压一定是180或者200，人体受不了。

记者:你认为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解决中小企业的融资问题？

张文魁:我认为可行的方法是构建通畅的血管，特别是毛细血管，改善手脚的血液供应，包括手的脚趾，从而使四肢灵活有力。

上周在浙江调研，看到大企业和小企业；纵观大银行和小银行，我们发现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构建通畅的血管，尤其是毛细血管。看到了一些村镇银行和小额贷款公司，比如长兴联合村镇银行、平湖工行村镇银行、杭州昆仑小额贷款公司等。他们是好毛细管，面对小微企业。像长兴联合村镇银行，98.8%的贷款在500万元以下，识别和选择客户的能力很强，也能帮助这些小微企业提高业务做法的规范性。因此，显然，发展小银行和小额贷款公司，解决小微企业的融资问题，引导其升级、转型和规范经营，是用结构性政策解决结构性问题的必由之路。因此，我国只有大力发展小额信贷或小额融资，即英语中的小额信贷，才能合理有效地缓解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促进中小企业的升级和转型。“大雨”、“洪水”的货币政策只会适得其反。放松货币政策并不能解决这些问题，相反，它会进一步推高通胀，阻碍经济结构调整的步伐。

记者:稳定紧张的经济金融环境可能会对企业融资产生一定影响。一般来说，在同样的货币政策下，小企业感受到的压力可能更明显。在你看来，目前很多中小企业在生产经营中遇到的困难和挑战是什么？又该如何应对？

张文魁:中国中小企业，尤其是小微企业目前和未来面临的主要挑战应该是成本压力上升的问题。

在我看来，迎接挑战，要走“三转”之路，即转岗、跳槽、转型。转移是指地理位置的转移，即转移到成本相对较低的地区；转移到其他工作岗位是指工业领域或商业形式的转变。制造业的许多中小企业如果不能提高制造水平，可以转向服务业，因为随着城市化的快速推进，中国服务业的发展相对不足，空很大，当然他们也可以改变经营形式，实施经营形式创新；转型一般理解为爬到产业链的中高端。如果连“三个转变”都达不到，我认为有些企业应该退出市场，这并不奇怪。这个时候，关键是政府要有相应的退出政策，帮助他们“收拾”。

记者:不久前，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发布的数据显示，5月份中国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为52%，较上月下降0.9个百分点，连续两个月下降。同时，5月份pmi各分项指数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积压指数、采购价格指数、原材料库存指数均下降1个百分点以上。许多机构最近发布研究报告，指出中国经济增长的内生驱动力自2月份以来有所放缓。有鉴于此，近期市场对中国经济滞胀存在质疑。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在通货膨胀压力依然严峻，经济增长出现放缓迹象，部分中小企业面临困难的现状下，下一阶段宏观调控应该坚持什么方向？

张文魁:目前严峻的通货膨胀形势，加上经济增长放缓和一些企业的困难，导致一些人判断为滞胀。但是我常年经常去企业考察，没有看到任何滞胀的迹象。就通货膨胀而言，目前还是比较高的，但是货币政策的制定主要还是要看未来而不是看现在，也就是看趋势，这样才具有前瞻性。“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要坚持就要坚持。要看清趋势，以我个人经验，去企业实地考察比在办公室看各种曲线更有用。当然，货币当局也要注意国外的实地研究。从我的调查来看，只要当前货币政策确实稳定，应该不会有大的危险。

需要注意的是，宏观调控要名副其实，不能干预微观调控。在我看来，微观层面需要的是改革，而不是监管。因此，未来的政策选择应该是“宏观调控，微观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