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德利·安德鲁谈巴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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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德利·安德鲁(美国著名电影理论家，《巴赞传》的作者)

郝建(北京电影学院教授)

郝:在他自己的评论中，巴赞强调了电影的时效性，空认为电影是现实的渐近线。不过，他也讨论了备受推崇的笔触的好莱坞电影类型。在《电影是什么》中，他有四篇关于好莱坞西部片的文章，认为西部片的底层是“当代神话”。你觉得这两个？

安:巴赞是上个世纪西方电影界最复杂难懂的人。我们对巴赞的了解几乎都来自于250篇被反复影印出版的英文或法文文章。在过去的十年里，我和我的学生和孩子一起努力，收集了他所有的文章，大约2600篇。对于一个四十岁就去世的人来说，这个数字非常大。当我阅读巴赞的2600多篇文章时，我注意到了他的工作强度和文章的不同方向。他在文章中谈到了神话、漫画和新技术。巴赞对什么都感兴趣，但他能把世界上各种有创意的想法汇集到一起。剩下两个小时我可以说说巴赞，但我想快速说两件事来回答这个问题。巴赞认为现实是一个很大的概念，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每一个活着的动物或人类，我们感知的现实都是有限的。巴赞热爱动物。他认为动物能感知人类不能感知的现实，不同文化或不同时代的人对世界的感知是不同的。当他们感觉到一部分的时候，就会错过其他部分。不同的导演通过他们的镜头看到不同的世界，每个社会都有自己的文化，就像一个过滤器，让人们看到特定的现实。所以一个好的导演的作品就像一个过滤网，让我们看到更真实的现实。电影也是一种考验，考验我们如何看待世界，也是对世界的反思。从这个角度来看，神话也是真实的，它对我们的生活有着真实的影响。

郝:我认为教我们成为我们想成为的人。他树立了一个英雄形象。在中国，我们也有一些神话系统，你可能不同意。我还想问安德鲁，你看过国内的主旋律电影吗？

安:主题这个词对我来说很陌生。我读过郝建先生关于这个主题的文章。十年前流传到美国的一些电影，比如红河谷，我很喜欢。

郝:在，巴赞的“现实渐近线”理论在电影本体论和艺术哲学上更多地被理解为一种现实主义，所以巴赞的理论往往被简单地概括为“长镜头理论”。你认为巴赞的现实渐近线概念包括社会关系的现实和人类生存环境的现实吗？

安:巴赞在国外确实是有名的长镜头理论家。他认为长镜头可以呈现更真实的场景。巴赞写作的时代是爱森斯坦和普多夫金的时代。此时，人们正在庆祝有声电影在好莱坞的出现。巴赞高度赞扬了罗西里尼、雷诺阿、德西卡的作品，他们的电影有声音，用的是长镜头。长镜头向我们展示了最完整的持续时间和空，这就是我们对世界的感受。巴赞对这些导演如何把时间和空放在一起很感兴趣，这样我们才能真正感知世界，感受世界的可能性。长镜头和景深(深焦距)镜头可以让我们看到很多决定性的元素，会导致其他事情的发生，不像好莱坞电影直接公布所有元素。我很喜欢罗西里尼、威尔逊、雷诺阿等导演的处理方式。在他们的系统中，我们可以看到非常现实的时间空关系，这与我们的现实世界非常相似。《电影手册》中的著名评论家侯麦曾经说过，罗西里尼和雷诺阿在给我们看一个故事，而俄罗斯导演艾森斯坦和好莱坞导演则是在直接给你讲故事。巴赞总是从很多方面分析电影，包括科技、社会学、神话、经济、艺术等等。电影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媒介，它直接向我们展示了生活中的很多事情。看《维姆贝托D》就知道电影是怎么运作的了。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老人的崩溃，被社会经济因素压垮了。同时，我们也看到了生活中落魄的老人，面对年轻女仆时的憧憬。因此，在巴赞对电影《维姆贝托D》的分析中，他也涉及到了很多社会经济问题。

郝:我和贾谈过话。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我问他最喜欢哪部电影或者哪部电影对他影响最大，他说是《温贝托D》。意大利新写实主义对中国的年轻导演影响很大。比如王小帅给《十七岁的自行车》起的标题，显然和《偷自行车的人》有很大关系。陆学长的《卡拉是狗》也是受了《维姆贝托D》的影响。

安:我看过这部电影，我喜欢《十七岁的自行车》。我觉得他真的是受了“维姆贝托D”的影响。我认为巴赞对长镜头的倡导和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理论帮助中国导演脱离了社会主义文化所倡导的美学作品。ceorg lukacs和Merlo-Ponti之间有一场争论。卢卡奇认为，小说家和导演应该特别告知一个困难的特征，并做出深入的计划，以达到现实骨架的深处。所以，对于卢卡奇和社会现实主义来说，社会现实主义者一定是和x光一样的眼睛，通过现实看到各种装扮现实的关系结构。梅洛-庞蒂有另一种理论。他认为小说家和导演虽然受到历史语境的限制，但在任何时候都有突破限制的自由。巴赞认识梅洛-庞蒂，也赞同他。巴赞说当时很多人说的现实主义其实和左拉在19世纪提倡的现实主义很像。这是一种严重的做法，反映了成对出现的社会关系和自然关系(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罗西里尼的新现实主义与左拉的现实主义完全不同，左拉的现实主义是意象第一，可以超越其他东西。左拉给我们描绘了19世纪下半叶法国的社会生活。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俄罗斯和后社会主义国家现实主义的先驱。巴赞说，有了罗西里尼和雷诺阿，我们有了重新审视现实的新视角。巴赞认为导演是现实世界的探索者，而不是观众的叙述者。所以第六代导演是很自由的，他们可以自由的探索和观察现实，而不是像x光一样只看到现实支离破碎的骨架。上一页12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