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福岛核危机“泄漏”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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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3日，在东京电力公司总部，东京电力公司总裁清水正孝(中)和两位副总裁在新闻发布会上鞠躬道歉。同一天，TEPCO在其东京总部举行了新闻发布会，清水正孝总统在会上就福岛核危机向公众道歉。新华社/法新社

主持人:刑铮的房间满了

专家:刘江勇清华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教授

日中关系研究所研究员

华尔街日报

日本首相菅直人上周四视察受损的福岛第一核电站周围地区时被激怒了。人们抱怨政府在提供临时住所、在避难所接老人和发布最新危机信息方面太慢。这种冷遇凸显了菅直人面临的挑战，他在日本“3.11”地震海啸前被围攻，不得人心。反对党领袖没有指责他，但他再次呼吁他在危机后下台。在未来几周，菅直人还将在与重建工作相关的预算问题上与议员们进行斗争。

华盛顿邮报

业内人士指出，日本核事故之初，日本政府使用直升机洒水冷却核反应堆，说明在切尔诺贝利之后最严重的核事故之后，日本政府最初的关键应对是混乱的。起初，TEPCO勉强承认事故的严重性，然后试图淡化事故的灾难性后果。福岛第一核电站使用的是复杂的核物理原理，但3·11地震引发的海啸引发的混乱往往涉及到最普通的东西，比如卡车、水管、火、水。

日本共同社

据日本政府消息人士透露，在东京电力公司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赔偿措施框架方案中，政府计划设立“例外条款”:当赔偿金额大到威胁TEPCO生存时，政府将承担部分资金。关于框架方案的讨论即将结束，政府计划在28日宣布，包括TEPCO负责处理索赔的原则。据消息人士称，国家将承担赔偿的情况等具体内容仍在讨论中，但如果使用方便，舆论不太可能批评国库。

纽约时报

上周四，日本政府宣布正式禁止人们进入地震中受损的福岛第一核电站12英里范围内的疏散区。此前，政府已经说服人们离开这个潜在的有害地区，但许多人仍然经常回家拿他们的财物，当地和外国记者也开始在这一地区活动。与此同时，日本政府建议距离核反应堆12至18英里的地区的人们离开，因为风雨等天气因素会增加该地区核辐射的威胁。

法新社

第八届中日韩经贸部长会议周日在日本东京举行。中国商务部部长陈德铭、日本经济产业大臣海江田万里和大韩民国外交通商部贸易谈判大臣金正日一致表示，确保自由贸易将有助于日本灾后恢复和重建，并强调日本的快速重建对整个地区的经济非常重要。日本还强调，尽管日本发生核泄漏危机，但其出口产品是安全的。

东电到官邸的距离

记者:自3月12日福岛核电站发生核事故以来，日本政府和东京电力公司的无效回应引起了不断的批评和质疑。特别是，对TEPCO的指控非常严重。TEPCO的负责人多次道歉。4月22日，TEPCO总统清水正孝来到受害者中间跪求宽恕。然而，他仍然受到福岛县县长的训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冲突？

刘:地震后的海啸灾难来得太突然了，所有的后果都超出了危险计划的范围。因此，政府不得不在3月15日宣布成立新的对抗联络总部，人员协调和应对计划并不完善。此外，日本复杂的行政机构使得执行一项决议或政策需要很长时间，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延误。

吉田:地震后，海啸的高度和规模完全超出预期，危机管理不到位，导致政府官邸和东电陷入混乱。

记者:看来政府的缓慢行动引起了人们的不满。然而，为什么菅直人在3月15日前往TEPCO总部，严厉批评该公司对福岛第一核电站爆炸事故的通报缓慢？

吉田:事实上，TEPCO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力公司之一。但是，公司制度越大，官僚就越会称霸天下。官僚们一直和自民党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所以对菅直人政权不满，认为民主党政权走不远，没必要顺从。

TEPCO掌握的信息没有及时到达菅直人的住所，首相的指示没有得到执行。TEPCO与其官邸之间的距离使他们无法相互合作——民主党政权处于“只用头脑思考，不用手脚行动”的境地。

记者:菅直人4月2日首次前往灾区，处理核事故的路线图直到4月17日才正式公布。一些批评人士认为，这只是一个“牛步”。

刘:政府对灾难的反应不应该简单地根据速度来判断，而应该根据是否合适来判断。总理的所作所为关系到国家的利益和形象，但往往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灾后相比视察灾区，在官邸统筹各方信息，制定应对措施更为实际。

民主党执政还不成熟

记者:核事故越来越严重后，外国媒体指责TEPCO“六大罪行”，而一些媒体则明确指出政商勾结是灾难的罪魁祸首。是这样吗？

吉田:从TEPCO的角度来看，它的强大主要是因为它与自由民主党多年来的深厚关系。很多内部问题之所以长期不被曝光，是因为它是很多媒体机构的广告客户，而这些媒体机构(电视台、报纸)的运营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TEPCO的资金。因此，在TEPCO问题上，媒体没能很好地监督和揭露。

刘:其实日本福岛核电站在自民党执政期间有很多隐患，但在民主党执政期间才刚刚爆发。但民主党执政经验不足，各方面都不成熟，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措手不及。自由民主党对其施加了强大压力。

记者:菅直人虽然承诺不抛弃灾民，但未能及时向灾区运送救灾物资；他一直开会，但是指定了太多负责人，导致没有人真正负责。日本政府的表现并不令人满意。

吉田: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地震前，菅直人政权在内忧外患中摇摇欲坠，突如其来的地震给了菅直人一个重新赢得舆论的机会。因此，他把过多的精力集中在“政治表演”上。出生于理工科的菅直人，在应对核危机方面能提出很好的建议。但是，TEPCO与官邸的距离，根本上就是自由民主党与民主党的距离。作为政策实施者，TEPCO不能完全实施菅直人的意图和隐瞒信息。

刘:在钓鱼岛问题上，日本右翼势力不断向菅直人施压，并在各地举行“内阁崩溃”运动，煽动所谓的中国威胁论，激发民族主义，使菅直人政权陷入内忧外患。当然，自由民主党并不希望民主党通过地震重获民意，因为党派内斗实际上影响了救灾。

日本民族最怕责任

记者:据报道，在对核事故负责的三大政商系统中，基本上都是名校精英。他们应该快速准确地应对灾害，尽量减少损失，但事实并不令人满意。这种现象的背后是什么？

刘:有句话叫“日本民族是最怕负责任的民族”，有两层意思:最负责任:按照规章制度，如果是我的工作，就必须同时做。福岛50勇士不顾生死的危险操作，就是“把责任担到底”的表现。

最不负责任的就是说“责任恐惧症”。地震海啸核危机突然来袭。没有相应的制度，没有人敢当决策者，害怕承担责任。

吉田:这是日本集体主义的表现。这种“集体主义”有两面性。当面临危机时，每个人都应该一起努力，一起承担负担。没有人站出来说“我有责任”，也没有人敢承担责任。责任人不清导致政策出台缓慢，对“责任”的恐惧是“集体主义”的负面。

记者:民主党上台以来，在国内外都没有获得好评。4月18日进行的民意调查显示，70%的选民在问卷中勾选了“更换总理”这一项，认为政府应对许多震后危机的措施“不可接受”。面对这种情况，你认为民主党应该做哪些调整？

吉田:是的。民主党需要重新审视政权的执政方式和菅直人一直强调的“政治领先”立场。处理好与自民党影响下的官僚的关系，防止“去官僚化”的政治主张成为执政的障碍，从而树立“言必行，行必有成效”的形象。避免与最大的反对党自民党对抗，寻求政策和利益上的一致。理清我们的外交路线，处理好国际关系，恢复国际社会的信任。

记者:东京电力公司从4日晚开始向海域排放低放射性污水，遭到周边地区的强烈批评；但菅直人首相只是在16日和17日在美国三大媒体上对日本核事故表示了“遗憾”，引起了中国、俄罗斯、韩国等国的极大不满，本已敏感的东亚局势更加紧张。对此你怎么评价？

刘:日本外交一贯奉行“盟国优先”的原则，主张在双边关系中优先考虑与美国结盟。但是，日本政府在接受了世界各国的援助后，应该对国际社会的及时援助表示同样的感谢。对内要抓住“抗震救灾，民生第一”这个关键词，围绕这个中心制定政策，安抚受灾群众。

作为中国，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过度调查是谁造成了这场灾难。否则只是帮助了日本的右翼势力，对中日关系相当不利。我喜欢邻居的快乐，我哀悼邻居的悲伤，我帮助邻居，我避免邻居的厌恶，我为邻居的邪恶辩护。

记者:谢谢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