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稻葵解读《政府工作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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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晚，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李稻葵来到央视财经频道“经济信息网”演播室，接受主持人芮程刚就如何解读今年政府工作报告的专访。

一、政府经济运行工作报告

芮程刚:温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列出了今年几项重要的经济任务，从物价到住房，这些都与人民的生活和民生息息相关。从这些参考文献和陈述背后，你看到了政策或总体趋势的哪些变化？

李稻葵:我看到了两件主要的事情。一是发展方式的转变。2011年“十二五”第一年，要有一个示范性的开局。在这方面，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都发出了非常明确的信号。8%是今年的目标，低于2011年许多地方政府规划的增长率。我相信，在这份报告之后，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将会有新一轮的沟通，这需要所有地方政府的积极合作，并适当下调它们的增长率。这包括固定资产投资控制、投资方向控制、投资项目控制等。这是第一个方面，发展方式的转变。第二个方面是民生。这份报告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关注民生。民生主要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价格，一个是房价。总理讲了很多物价，讲了四五个方面的具体措施，也讲了货币政策的定向调整，也就是管理通胀预期，同时更详细地讲了一系列供给方面、生产方面、房价方面的政策。这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发展方式的转变，一个是民生问题。

芮·程刚:我想在民生问题上发出很多信号。比如昨天我们节目里提到的经济适用房这个话题，就明确向地方政府提出来了。在处理很多问题的时候，不能仅仅把它当成一个简单的经济账户，而对于很多地方政府来说，它应该算是一个和谐社会的账户。

李稻葵:是的。安全住房一言难尽。一方面，短期内，中央政府需要通过一些行政措施要求地方政府执行，对地方政府进行约谈，下达命令，甚至让地方政府负责。但是，从长远来看，有必要改变地方政府的激励机制，地方政府总是依赖短期的行政干预，这是不可持续的。有必要将地方政府的兴奋转向保障性住房建设。

芮·程刚:宏观来说吧。如果用一些简单的词语来解读2011年经济工作的整体思路，哪些动词最适合我们来描述，比如削峰填谷，你怎么看？

李稻葵:三件事。首先是通胀预期。我们应该调节通胀预期。通过稳健的货币政策，让民众知道当前的涨价不会演变为全面涨价。通过供给政策和货币政策，可以稳定通胀预期。第二，在投资方面，要在区域发展中削峰填谷，适当减缓过热环节的投资，加强需要加强的基础部门。第三，在房地产领域，要先降温，再进行深刻的机构改革。

第二，宏观调控应与各种政策相结合

芮·程刚:在你看来，监管和管理今年需要更多的技能吗？

李稻葵:没错。应该说，中国经济在经历了两年多的国际金融危机调整后，今天面临的环境更加复杂，中国经济的一些问题也没有两年前那么明显。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理解宏观调控更像是吃中药，不能靠单一方面的补救措施和政策，是各种政策配套任务的完成，同时满足各方面的指标。这是大局。当然，这里指的是宏观调控，指的是整个宏观层面，而不是个别部门。比如房地产还是需要短时间降温，吃点阿司匹林，让其温度不影响大局，然后进行深层次的基础改革。这是我的理解。宏观调控现已进入新阶段。不能单方面加息，也不能单方面拼命调整汇率。你需要一点一点调整，一步一个脚印，综合运用。

芮·程刚:随时进行微调。

李稻葵:是的。

芮·程刚:还有一个非常具体的问题。总理提到了未来五年国民经济增长7%的预期目标。然而，根据以往的经验，地方政府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推动力有时无法得到遏制，并将超过这一数字。从这个角度来说，如何才能更好的克制？

李稻葵:是的。与我们的增长潜力或国内生产总值的自然增长率相比，7%在我们看来是一个相对较低或相当低的数字。我个人测算，未来五年中国经济自然增长率为8%，甚至接近9%。那么7%其实是在给一个方向性的信息，要求我们注重效率和体制改革，让经济运行相当宽松，增速远低于实际潜力。通过这样一种非常宽松的运行状态，我们可以调整我们的经济发展态势，调整各方面的社会矛盾。这7%很大程度上是针对地方政府的。十二五规划和地方规划远远超过7%，8%以下的很少，几乎没有，一般超过9%。所以，我相信7%计划出来后，接下来的任务是与地方政府协调，地方政府要重新规划，重新调整。

芮程刚:还涉及到很多具体的考核问题，比如如何衡量地方政府的政绩。从约束的角度来看，除了硬性约束，包括对地方官员的考核，对其政绩的考核和评价体系，都透露出这样一个概念。

李稻葵:是的，一个是评估，另一个是想办法在我们的财政体系中改革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而不是直接与地方gdp挂钩。目前我们的税收是流转税。只要有gdp，不管是好gdp还是坏gdp，都有增值税和财政收入，可以分成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这个税制不利于我们的结构调整。

三、报告背后的价格焦点

芮程刚:李小姐，你看，刚才我们看了最新的数据，给我们的信息都是越来越多。我们得想办法消化这些因素。你觉得这个应该怎么平衡？

李稻葵:首先，我不太关心黄金的价格。黄金价格与美元走势完全相反。只要美元下跌，只要未来美元有望下跌，金价就会上涨。黄金不是我们生产的原料，而是投资产品，所以黄金的价格放在一边。除此之外，还有三件事要做。首先是保证自己的产品和供应，尤其是食品。如果我国国内粮食生产能够保证持续供给，并且供给能够保持相对较好的增长，至少在不大幅下降的情况下，会对国际粮食价格市场产生积极的影响。这是第一个，国产。第二，原材料适当上涨可以减税。我建议减税。对于一些相关的生产企业来说，如果原材料上涨，应该适当降低政府税收，帮助企业不将原材料上涨的价格转嫁给消费者。财政政策需要加强。第三件事是什么？可以采用一些灵活的国际运营方式。比如可以和一些公司签订长期供货合同吗？以现在较高的价格，我跟你定，保证一年。万一价格下跌，我就接受。只要你的价格不涨，我就锁定一个适中的价格，给自己买一份保险。我可以用脑子做这些事情。

芮程刚:用温总理的话说，就是消化要素成本上升的压力，多种方式消化。温总理在报告中提到，物价总水平要控制在4%左右，总量要控制。这是否意味着货币政策应该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

李稻葵:实事求是，我想谈谈我个人的看法。首相的报告对当前的通货膨胀做了很好的阐述。这种通货膨胀具有成本效益和结构性，这是政府报告的原话。既然是性价比和结构性的，其主要动机和原因不是流动性过剩，流动性过剩会火上浇油，产生第二轮涨价。这是伯南克前两天在美国国会的原话，说国际原材料价格上涨了，我们的钱多了，可以有第二轮冲击。那么货币政策收缩，什么是收缩？要控制第二轮打击，不要让原材料价格上涨变成第二轮通胀预期上升。所以在这方面，我理解货币政策是防御性的第二轮防御性保险措施，而不是必不可少的措施。刚才提到的基本措施是财政政策、减税、供应保证和产出保证。这些是最基本的。这两种政策应该一起使用。

第四，改善民生是经济发展的目标

芮程刚:当我们谈到经济时，我们更关注基础设施和固定资产的投资。我们的钢铁、水泥、玻璃和汽车是世界第二大。十二五规划的目标是保护和改善民生。为什么思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李稻葵:我能理解。根据历史经验，你可以看看世界上100多个国家和地区50年来的发展经验。中国目前人均4000到5000美元的gdp4是最难受的时候，也是收入差距最大的时候。这个时候收入差距最大。我做过一些系统的分析。此时，劳动收入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最低。难怪收入差距很低，劳动收入比较低，政府收入比较高，这是根本原因。这一时期的核心问题是如何缓解社会矛盾。事实上，市场机制和市场力量推动我们显示出收入分配改善的迹象。根据去年年底公布的数据，2009年劳动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16年来首次上升。而去年农民的纯收入，包括打工收入，第一次超过了城镇居民的收入，这是一个不错的表现。但是必须注意，目前的状态并不是最好的。这种状态虽然有好转的迹象，但目前的状态是最难受的，所以民生是现阶段首要问题。

芮·程刚:和我们刚才说的是同一句话。不仅仅是经济账户，还有和谐社会账户。如果再取一个结局，如何表达今天的解读？

李稻葵:市场经济的发展需要和谐的社会关系来维持。和谐的社会关系需要通过改革、制度创新或缓解社会矛盾来建立，这是问题的核心。

芮程刚:通过不断的制度创新，我们不断的微调。

李稻葵:包括过渡性的制度安排，它不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短期内不太合理，但从长期来看，它是一个逐步过渡和不断演变的过程。

芮·程刚:你能举个例子吗？

李稻葵:例如，目前的房地产限购政策。你可以从各个角度批评这个政策，但它有作用。短时间内降温再回来解决根本问题是一种过渡性的制度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