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教授桑德尔：美好的社会不能只有市场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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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红色网络的哈佛教授桑德尔谈到了正义

涨价公平吗？迈克尔·j·迈克尔·桑德似乎提出了一个中国听众非常感兴趣的话题。5月22日，在复旦大学一个连过道和窗台都挤满了人的演讲厅里，以《正义课程》走红的哈佛教授桑德尔，以新书《正义:如何做好》为题，以《涨价》为开场，进行了一场与新书同名的演讲。

如果一场大雪不期而至，敏感的杂货店老板趁机抬高雪铲的价格；如果日本地震后，瓶装矿泉水被零售摊点大量增加；如果lady gaga举办演唱会，票贩子会提高价格来卖票；如果大学招生，捐赠者有资格入学；如果医生看病，出价最高者购买看病机会，那么“公平还是不公平？”(这样公平吗？)，每次讲一个案例，桑德尔都“刺激”观众对同一个问题进行反思。

在新书中，这位政治哲学家并不深奥。从征兵、同性婚姻、器官交易到代孕换钱，大量的故事和案例记录了桑德尔的思考，比如市场经济在一个公平美好的社会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批评罗尔斯在学术界出名

1975年，桑德尔毕业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布兰代斯大学，随后前往牛津大学佩利尔学院深造，师从著名哲学家查尔斯？泰勒(查尔斯泰勒)。自1980年以来，他一直是哈佛大学本科普通课程“正义”的主旨发言人。

作为学者，桑德尔对罗尔斯《正义论》的批判成为西方社群主义最著名的理论代表。他的著作《自由主义与正义的局限》、《自由主义及其批判》(1984年)、《民主及其缺陷》(1996年)和《公共哲学》(2005年)已被翻译成德文、法文和中文

然而，桑德尔的全球知名度更多的是因为他以前的角色。30年来，“正义”课程在哈佛大学大行其道，至今已有140多万学生选修。其中，2007年秋季，多达1115名学生选修了这门课程，创造了哈佛大学的历史纪录。

2010年，这门课程被放到网上，成为从美国到中国最受欢迎的视频之一。今年1月，这本诞生于“正义”历程的同名中文书出版了。与此同时，桑德尔应英国广播公司第四电视台的邀请，就《正义:公民指南》发表了演讲。

即使在家里，桑德尔也有两个小听众。“平日饭桌上也和两个儿子讨论正义，这是家庭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小的时候，我们讲伙伴的故事，讲和老师相处的故事。稍微年长一点后，我们讨论了伊拉克战争和奥巴马的医疗改革计划。”

桑德尔的道德案例无处不在。无论是和儿子聊天，还是看报，他总会找到能激发多维度思考“正义”问题的哲学素材。“复旦大学讲课的时候，一个女生提到春运高峰买票难。”在桑德尔看来，这是另一个关于正义的优秀案例。

《正义》课程视频网络火爆

桑德尔在总共12集《正义》课程视频上线后，受到了许多网友的高度赞赏。视频中，一千多名学生挤满了著名的桑德斯剧院。在舞台中央，桑德尔总是一边踱步一边提问，但他很少对每个问题给出标准答案。相反，他激励受访者打破思维定势，以苏格拉底的方式重新欣赏道德标准和价值观。

“早在19世纪，为了纪念在美国内战中死去的哈佛学生，桑德斯剧院(Sanders Theater)就建成了，在这里教授‘正义’凸显了讨论这个经常发生在公共和日常生活中的重要问题的价值。”他说。

其实桑德尔的初衷之一就是探索美好社会的构成。在他看来，市场导向的社会有自己的规则，所谓美，就是物质基础扎实，经济成功。但市场经济只是提高生活水平的手段，人的最终追求是幸福、满足和社会凝聚力。所以，一个好的社会除了物质，还需要什么？

正义是他对答案的表述。“比如如何尊重对方，真诚待人；如何救济穷人，承担社会责任；如何共同分享经济发展的成果，而不是由少数人分享多数人的财富，各种情况都指向如何公平的问题。”桑德尔说。

三十年后，桑德尔受宠若惊，一门哲学课程在中国非常流行。“在复旦和清华，学生们的表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渴望参与每一个问题的讨论，讨论关于正义、伦理、公平和价值的问题。“桑德尔的另一个未经证实的观察是，与哈佛相比，这里的学生似乎更倾向于用功利的观点来理解正义。

桑德尔在《正义》一书中探讨了正义的三种取向:实用主义者强调利益最大化，自由主义者强调选择自由，第三种是在获得正当利益、尊重自由选择的同时，关注和促进公共美德和共同利益。

“至于正义，我的基本立场自始至终没有改变(即我赞成第三种观点)，但我的关注点逐渐集中在一个方面——市场与正义的关系，或者说货币与正义的关系。这可能是我下一本书的主题。”桑德尔说。

市场经济中正义的本质

“与大力推动市场经济建设的中国相比，今天的美国似乎更热衷于探索市场经济社会的不利一面。”对此，桑德尔解释说，市场化虽然有利于经济繁荣，但不能独立定义正义，创造共同利益。它不仅可以提高国内生产总值，还会造成和加剧贫富差距，而物质主义和消费主义将损害其他重要的社会价值观。

比如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市场导向价值观，可能导致教育、医疗等非市场领域的腐败；然而，在一个高度流动的社会中，家庭成员为了盈利到处谋生，传统的家庭生活被迫崩溃，社区组织面临解散。桑德尔认为，认识到市场的力量很重要，它的弱点不容忽视。"因此，我们必须补充市场无法形成的道德和社会责任价值."

“对我来说，动机在于邀请人们思考生活中的伦理问题，探索如何创造一个更好的社会。至于人民参与这个过程的动机，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很强的是非观、正义观和非正义观。有时候，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这可以成为一种动机，促使他们反思。”桑德尔说。

此外，对于经济快速发展的中国，桑德尔还向《时代周刊》记者谈到了政府在追求社会公正过程中的作用:“首要职能是建立健全涵盖商业、金融监管、医疗保障、环境保护、食品安全等重要方面的监管体系。金融危机后，美国一直在反思，以便更好地管理华尔街和金融业，人们已经开始意识到监管的重要性。如果政府不能有效地承担这一职能，那么公司、企业和其他感兴趣的个人将永远无法实施有效的自我监管。”

“另一方面，它与财富分配的不平衡有关。几乎每个市场经济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类似的问题。事实上，如果贫富差距不断扩大，不仅对穷人不公平，而且阻碍社会凝聚力的形成和公共美德的培养。因此，政府必须发挥作用，通过建立有效的税收制度，让市场经济的既得利益者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

桑德尔认为，解决收入分配问题最重要、最公平的方法是在市场导向的社会中对受益人征税。政府用这笔收入保证穷人有饭吃，有地方住，享受医疗保障和受教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