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菲的42年治国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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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亚-班加西广场

利比亚-班加西广场

利比亚局势错综复杂，令人摸不着头脑，让人摸不着头脑。1969年9月1日，包括卡扎菲在内的一群年轻军官发动政变，推翻伊德里斯王朝，建立共和国，1977年改为民众国。卡扎菲执政42年，用忠于自己的非正式组织机制取代正式的国家组织机制，建立基于自己家族和部落的个人集权统治。

要了解利比亚目前的局势，我们必须回顾1969年以来利比亚政治制度的演变。卡扎菲认为决策应该集中，执行应该分散。其实质是最高权力集中到卡扎菲个人。

从1969年的“9·1革命”到1973年的“人民革命”，这是利比亚政治制度演变的第一阶段，其核心是创建“阿拉伯社会主义联盟”，重组地方政府。

“九·一”革命后，由12名军官组成的革命指挥委员会(革命委员会)成为国家的最高立法和行政机构。革指任命内阁组成中央政府。

1971年6月，利比亚宣布成立阿拉伯社会主义联盟，其他所有政党都被宣布为非法。社联其实具有政党和议会的双重性质，年满18岁的工农都可以参加。利比亚地方政府由省级和市级行政委员会组成，其中大多数是社会联盟的成员。

卡扎菲成立社会联盟的目的是建立革命委员会通过社会联盟统治国家的有效机制。然而，与预期相反，社会联盟并没有完全服从基民盟的领导，而是逐渐提出了独立于基民盟的政治要求。在这样的情况下，卡扎菲于1973年4月15日发动了“人民革命”，试图创造一种新的机制。

第二阶段，1973年至1977年宣布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核心是建立“人民委员会”和“人民议会”，取代中央委员会、内阁和地方政府。

“人民革命”始于“人民委员会”的成立。人民委员会包括省、市、区三级，19周岁以上的人可以参加区级人民委员会的选举。各级人民委员会有权免除不称职的地方政府官员和企业领导人。原有的管理机构和组织体系很快被打破，大量没有任何行政经验的人进入管理层，从而导致利比亚陷入混乱。人民委员会接管省市政府委员会的职能，成为事实上的地方政府。

原来的社会联盟和新成立的人民委员会有矛盾。1975年4月，卡扎菲废除了社会联盟，成立了新的组织“人民议会”，同时废除了省级行政系统。基层人民代表大会在区一级组成，当地所有居民自动成为其成员。基层人民代表大会领导委员会成员组成市人民代表大会。在中央一级，它被称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人民代表大会有三级，人民委员会只有两级。在中央一级，革命委员会和内阁仍然存在。因此，重组中央政府成为卡扎菲的下一个目标。1976年，卡扎菲发表了第一卷绿皮书，主张“一切由人民掌握政权”，为中央政府的改组奠定了思想基础。1977年3月2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宣布更名为大阿拉伯利比亚人民社会主义民众国。总人民代表大会取代革命指挥委员会，成为最高权力机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举总秘书处和卡扎菲为秘书长。总秘书处负责任命总人民委员会取代内阁成为中央政府，所有部长都改名为秘书。

通过复杂的政权重组，利比亚的政治体制从革命委员会的集体领导转变为以卡扎菲为首的军事集团的领导。

第三阶段，从1977年到1993年，核心是创建“革命委员会”，进一步打破了国家的正式组织机制，加剧了政治组织结构的碎片化，排除了卡扎菲以外的其他领导人。

1977年，卡扎菲对人民代表大会和人民委员会的表现不满，开始组建“革命委员会”，其成员主要是支持卡扎菲政治经济思想的来自下层的年轻人。革命委员会一般在人大、人民委员会、大学、新闻媒体、军队、警察甚至海外机构设立。革命委员会的主要职能是监督政府各部门，保卫革命成果。

1979年3月，卡扎菲辞去总人大总书记职务，开始自称“革命领袖”。在卡扎菲领导下的利比亚，人民代表大会及其秘书处、人民委员会和革命委员会并存甚至相互交叉，权责不明；从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各级各部门的首长大多是“秘书”，以至于“秘书”满天飞。此外，卡扎菲频繁重组地方政府的行政区划，从1983年到2007年共变更了6次。地方行政区划数多的时候达到46个，少的时候只有13个。由于这些措施，该国的正式组织机制已被完全打乱。以此为代价，卡扎菲控制的非正式组织机制发挥了实质性作用。

利比亚二号人物贾卢德是卡扎菲的密友，一起领导了9·1革命。贾卢德所属的马卡里哈部落与卡扎菲所属的卡达法部落关系密切。1993年，贾卢德突然被解职，引发各种猜测。最有可能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卡扎菲担心贾鲁德在军队和国家的影响力，尤其是属于贾鲁德的马卡里哈部落在军队和情报系统中的权力，对卡达法部落的势力构成威胁；第二，卡扎菲自己的孩子逐渐长大，卡扎菲希望为他们的接班铺平道路。

第四阶段，从1993年到现在，核心是卡扎菲的子女在国家和军队中的影响力大大增加，卡扎菲依靠自己的家庭和部落控制利比亚。

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卡扎菲开始削弱军官。瓦法拉部落的下级军官试图发动政变，这引起了卡扎菲的警惕。他使用大量的军事装备，训练由自己的卡达法部落组成的部队，同时削减其他部队的经费。与此同时，他从西非和北非国家如马里、乍得、突尼斯和苏丹招募雇佣军。作为外国人，他们可以避免其他部落的渗透。高薪对这些外国雇佣兵有很大的吸引力。据阿拉伯媒体今年3月10日报道，利比亚革命委员会在毛里塔尼亚招募年轻人在利比亚为卡扎菲作战，日酬金2000美元。通过部落联系和高额报酬，卡扎菲建立了一支以部落战士和外国雇佣兵为基础的忠于自己的精英军队。

随着他们的孩子长大，卡扎菲将部分军事和国家权力移交给了他们。长子穆罕默德控制通讯部门；次子赛义夫负责卡扎菲发展基金会，被认为是继承卡扎菲的候选人；第三个儿子萨迪担任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四儿子穆阿泰姆担任国家安全顾问；六子哈米斯担任第32旅精锐旅长。在2011年2月15日开始的动乱中，这些儿子倾尽全力帮助卡扎菲镇压反对派。

政治上，卡扎菲使国家缺乏正式的组织机制，政府部门权责不清，组织管理混乱，使得任何外来势力都不可能利用现有的权力结构形成有效的组织。与此同时，卡扎菲牢牢把握住了自己手中各个系统的最终控制权，利用正式组织机制的无序，强化忠于自己的非正式组织机制。在军事上，卡扎菲通过削减资金和培训削弱了非正规军。与此同时，他动用大量资金招募部落战士和外国雇佣军，组成忠于卡扎菲本人的精锐部队，由自己的家族成员领导，从而形成装备精良的嫡系部队压制装备不良、未经训练的非嫡系部队的格局。正是这种政治和军事局势使得反对派很难独自迅速赢得对卡扎菲的胜利，尽管它在人数上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