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松祚：货币政策的第一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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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普通学者不同，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副所长向松佐在简历中有过开拓性的经历。他是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华友世纪的创始人之一，并担任该公司的董事长。该公司最终被出售给盛大网络作为视频网站Ku 6的上市平台。谈及这段经历，向松佐说，创业一方面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经历，一方面是为了实现财务自由。现在，“欧元之父”蒙代尔的弟子终于全身心地转向学术研究。

虽然向松佐并不否认他对固定汇率的热情受到了蒙代尔的影响，但他反复强调，像中国这样世界经济史上前所未有的发展中经济体，需要有自己的经济理论。

人民币汇率争端正是如此。在接受《蔡颖》记者专访时，很容易理解美国经济学家认为人民币应该升值；但是，根据美国的经济理论，很多中国经济学家也认为人民币升值对中国有利，这让他很困惑。

当心名义汇率升值

蔡颖:你认为人民币汇率为什么应该固定？

向松佐:要理解今天的人民币汇率问题，必须从1994年的汇率并轨说起。当时官方价格是1∶5.4，黑市价格是1∶10。根据这两个价格，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最终定为1∶8.3。

这个汇率水平固定后，其他经济变量——经济增长率、货币供应量、物价水平都在1: 8.3左右调整。这个汇率成了我们后来货币政策的基石。

这对中国有利。当我们考虑人民币汇率时，我们需要认识到中国仍然处于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初级阶段。

人才:这个初始阶段和汇率有什么关系？

向松佐:现阶段，中国一直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为了将大量农村人口转化为产业工人，中国需要经历一个制造业大发展的漫长过程。

当农村人口转向城市时，由于劳动力成本低，中国拥有制造业优势，制造业向中国转移。同时，只有制造业转移到中国，中国的农村人口才能得到培训，成为成熟的产业工人。这是一个辩证发展的过程。

一方面需要转移农村劳动力，大力发展廉价劳动力制造业；另一方面，由于劳动力成本低，工人收入低，我们国内的消费市场无法支撑这么庞大的制造业。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出口对我们来说一直很重要，我们必须出口，为世界生产。既然出口重要，最好的办法就是稳定汇率。汇率上上下下，出口肯定会下降。

蔡颖:人民币升值主要损害出口？

向松佐:这些年来，中国的出口在世界上的份额越来越大，中国的生产能力提高的速度超过了美国和其他国家。按照正常的理论，我们的工资水平也应该比他们涨的快，其实不然。

人才:原因是什么？

向松佐:基本原因是中国的劳动力基数太大，老板总能找到廉价劳动力，但是这几年这个过程变了，大家都在说“刘易斯拐点”的到来。另一个原因是我们的名义汇率正在升值。

自2005年以来，我们的名义汇率升值了25%以上。平均而言，我们的年升值接近4%。如果汇率稳定，那么我们的年薪涨幅可以更高。汇率每年升值4%，出口市场维持，怎么办？你只能减薪，或者你想涨工资，现在也涨不了。上一页12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