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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学到投资银行再到学者,徐小年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非标准经验,从某一方面勾勒出了转型中的中国的标准形象
2011年3月6日,上海。徐小年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班给100多名emba学生讲授宏观经济学。他形容宏观调控:如果政府的宏观调控不能对经济做出正确的预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折腾”。而有些现状是,“在‘不’后面加个逗号,”徐小年说,“不,折腾!”
观众哄堂大笑。
58岁的徐小年可能是目前中国宏观经济政策最坚决的批评者。他明确反对凯恩斯主义,声称这种方法会伤害中国。他的一个学生解释说,徐是“体制外的人”,这让他扩大了说话的“范围”。徐小年又高又瘦,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得体。他的讲话经常夹杂着带有尖酸词的英语助词。作为一名经济学教授,他热爱数字和逻辑,就像他讨厌所有的“非理性”一样,这两者都经常表现在他的脸上。有一次,他在课堂上直接打断了学生的提问:“你和我讨论的不是一个层次。”即便如此,中欧学生在公开课上给他打了高分,认为他是“最受欢迎的教授”。
从2004年徐小年来这里做全职教授开始,就是中国迅速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时候,也是“强大的资本主义”等市场化改革加剧,“经济改革乏力”,“各级政府干预微观经济活动”的时候,被吴敬琏称为。
徐小年和吴敬琏都属于强烈批判这一点的经济学家行列。如果徐的批评仅限于课堂,我们可能不愿意去看望他。事实上,他经常在课堂之外产生影响。记者至今还记得这样一个场景:2010年12月初的“中国商界领袖年会”午宴上,当徐小年发表题为《强政导致创业滑坡》的演讲时,在主持人的建议下,有一两百位企业家站出来为他鼓掌。
徐小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体制或者政府这样的认可。除了教学之外,徐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在政府和市场之间划清界限。他发表了几十篇文章,都指向一个方向:中国应该如何发展市场经济?因此,他在文章中指责SASAC前局长李荣融“愚忠”,并在微博上嘲讽政府限购政策“滑稽”。
“我的(文章)有时候有点过了,但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有影响力的技巧。以前人们的思维像硬壳一样,”徐小年说。“我要打这个硬壳,把它打碎!”
徐的论辩和特立独行的方式使他声名大噪,遭到反对者在网上斥责他“重理论,不考虑中国实际”,“不吃外国饭”。
徐说,他有时会“浏览”数百条评论,但很少被批评激怒。事实上,微博或博客对他来说是一个出口,而不是入口。他很少读别人写的东西。99万人在关注他,但他的追随者至今只有22个。他不觉得微博是个好东西(“谁要是在微博里找答案,简直是找错地方了”),也不会和他的反对者沟通。“我们管他叫歌颂的歌德派,”徐小年说。“你不能和歌德学院交流。”
许多年以后,徐小年还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16岁时经历的日子。他是1969年从北京来到延安的。两天后,他写了一封信给他的母亲,带着虱子和惊讶的心情详细描述了这里的情况:“人们穿着破烂,890%是文盲,就像我们在解放前的电影中看到的那样。”这次遭遇可能是他的第一次经济启蒙“历程”,他本能地问:你怎么这么穷?第一个回答是:“陕北农民懒得像大寨农民那样勤快。毛主席让你修梯田。你不听毛主席的教导,所以你很穷。”
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中国轰轰烈烈的农业和农村改革才给徐小年上了生动的经济学第一课。当时徐小年已经进入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读研究生(1978级)。在短短的两三年农业改革中,票和证被取消,生产力和经济效益立即释放。这些变化给徐小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徐小年在描述自己未来当时的震惊时说:“以前我们总以为(贫穷如延安)出路在哪里,却想不出来。原来这是一个无法用思维解决的问题。“答案指向:市场化。
1978年,社会经济思想的解放和随之而来的农村经济改革给当时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任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周其仁于1978年被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系录取。同年,比周小10岁的张进入西北大学经济系读本科。现在、张、徐小年等都是国内著名的市场代表。“我经历过那个(策划)时代,也见过市场带来的变化,再也不想回到(策划)。”许日后说道。
启蒙还没有结束。1981年研究生毕业后,徐小年来到国务院技术经济研究中心工作,负责国家重大项目示范。在这里,徐小年参与了三峡工程示范和山西煤炭能源基地建设。当时中心有一个项目组,任务是预测“2000年的中国”,徐小年也在其中。很多年后,2007年,徐小年和同事又在一起了。当我们回顾当年的预测时,我们发现除了人口组之外,所有的预测都是准确的。
在研究中心工作期间,徐小年有机会见到各国不同学派的经济学家,并进行翻译。当徐发现他只能听懂一点外国专家讲的东西,而且很难与别人交谈时,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1985年,带着“看世界”的想法,徐小年来到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美国颠覆了他,无论是经济体制还是文化社会差异都让他如饥似渴,他的状态和当时在美国读书的学生没什么两样。由于工作太辛苦,他在美国的第一年就得了胃溃疡。
留学美国的经历对徐小年的学术道路乃至思维方式都有很大的影响。举着美国的镜子,他最初批评中国的教育和市场经济环境。他说中国的经济教育“可怕,误导”;徐对中国人的生活习惯也有一种客观的审视。90年代初,他回国,朋友开车来接他。在高速公路上,喝完矿泉水后,他的朋友顺手打开窗户,扔出了空瓶。徐立即批评他的朋友:在这样高的速度下,这个瓶子会撞到后面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就像一个炸弹。你怎么能这样做?朋友回应:你真的从美国回来了。这个评价,徐小年回国后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会多次听到,是后话。
20世纪80年代末,徐小年离开中国,国内经济体制和环境发生了重要变化。1985年,中外经济学界专家齐聚中国,召开了名为“中国市场经济的思想启蒙”的巴山回合会议。1987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了“国家调节市场,市场引导企业”的发展思路。“计划”的色彩褪去,“市场”得到关注。在这种氛围下,与徐小年同年进入人民大学学习经济学的周其仁,一直积极参与中国农村改革的研究,并长期将经济学与中国社会的实际情况相结合进行考察。研究如何运用经济手段了解中国的现状并加以改善,已成为周伟大工作的出发点。
徐小年走了一条不同于周其仁的路。他在美国刻苦学习,进入了系统化、技术化的研究路径。1991年从徐小年博士毕业后,走进象牙塔,留在马萨诸塞州的阿默斯特学院当助理教授,每天都在处理模型和经济理论。数学模型和逻辑推导成为徐小年以后分析和看待问题的主要工具。上一页12下一页
标题:彼岸许小年:自学者而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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