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访周小川：让百姓的钱更多更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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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调整应考虑其经济条件和正负效应

●中期而言，存款平均利率必须高于cpi，但这并不意味着每次都是这样

“十一五”期间，老百姓手中的钱增加了

记者:“我们不能让人赔钱。”你的名言说，央行的重要职责是维护货币稳定。你认为“十一五”期间普通百姓手中的钱有什么变化？

周小川:变化很大。首先，这五年大家的收入都有了很大的增长。其次，“十一五”期间，除了前两年的高水平和2008年第四季度至2009年的下降趋势外，物价水平保持在可接受的水平。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往往将通胀目标设定在2%左右，而新兴市场国家则不同，但总的来说，要防止物价过度上涨和通货紧缩。另外，普通人也可以选择存款、债券、股票等各种渠道来管理自己的收入，大部分渠道的价格在过去五年都是比较正常的。收入增加，物价稳定，没花掉的钱可以保值增值。当然，普通人手中的钱增加了。

记者:去年有报道说中国货币超卖。涨价和我们新印的钱有关吗？

周小川:所谓“货币过剩”，是传统计划经济的概念。在计划经济中，物质经济生产的东西的数量是固定的，价格也是固定的。货币发行必须和实体经济一样多，超过就叫超经济发行。这个概念与市场经济相矛盾。市场经济条件下，金融市场上有大量的货币流通，国际经济活动多，价格不固定。所以货币供应量过大还是过小都应该用来评论货币政策。

应对金融危机，无论是财政政策还是货币政策都是扩张性的，我们打算扩大货币供应量，这是非常正确的，否则就会出现像世界上很多国家一样的经济萧条。但也会带来副作用，由于货币政策的滞后效应，副作用会慢慢出现。宏观调控就是这样，需要强力调整来应对危机，危机过后可能需要一些反向调整。

未来的价格水平可能开始慢慢显示出修正

记者:从“稳定”到“适度从紧”到“紧”再到“适度宽松”，在“十一五”期间，央行适时适度调整货币政策，表现出较强的针对性和灵活性。2011年是十二五规划的第一年，央行将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普通人对此会有什么感受？

周小川:货币政策大致可以分为五个等级:紧、中紧、稳、中松、松。稳健的货币政策在中间，是正常经济运行阶段的货币政策。

货币政策由适度宽松向稳定转变，普通人会看到货币状况从应对危机的状态稳步恢复正常，物价水平可能开始慢慢呈现回调。这些平均存款和国债投资的利率会高于通胀。利率产品价格逐渐上升，通货膨胀逐渐下降。另外，社会信用供给总量，包括向社会提供的信用、公司债券等金融工具，是要回归正常水平的，这使得它不会同时过度膨胀和收缩。

记者:存款准备金率等量化工具会比利率等价格工具好吗？

周小川:不能排除同时使用数量和价格工具的可能性。央行一贯重视利率政策的作用，于2010年10月19日和12月26日上调存贷款基准利率。利率调整也要考虑其经济条件和正负效应。从经济状况来看，世界经济复苏仍然存在不确定性，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如欧洲主权债务危机，这是包括我们在内的许多人都没有想到的，美国经济在2010年初还不错，但突然走弱。这些事故让你觉得经济复苏的力度不够。在这种情况下，可能需要小心使用一些工具。

记者:这是否意味着央行容忍“负利率”的存在？

周小川:中期而言，存款的平均利率一定要高于cpi，这样普通人的存款才不会受损，保值增值，但这并不意味着每次都是这样。短期来看，宏观调控的工具很少，不可能面面俱到。一段时间内，要服从宏观经济最需要的方面。

从“十一五”时期开始，中国人保值增值的渠道和总平均存款利率高于cpi中期增长。

记者:我个人认为目前中国的进口增长很快，很多进口商品都是铁矿石、原油等国际商品。2011年，应进一步增强人民币汇率的灵活性，减轻进口通胀的压力。你怎么想呢?

周小川:汇率政策要考虑方方面面，你说的也是事实。人民币汇率的灵活性可以改变进口商品的国内销售价格，同时通过进口商品在国内市场的竞争关系影响整体价格。但是这个事情还有其他方面来分析，往往靠一个方面是无法下结论的。就单方面考虑而言，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

记者:流动性应该如何成为2011年的“大门”？

周小川:流动性太大。一方面可以用一些工具来吸收。另一方面，金融理论认为，货币从基础货币到实体经济有一个创造和放大的过程。如果这个过程可以放缓，市场的流动性也会减少。

普通人手里的钱，未来五年会越来越值钱

记者:未来五年，你认为普通人手中的钱会发生什么变化？

周小川:十二五期间，中国经济将继续平稳较快发展，这意味着居民收入将相应增加。特别是十二五规划建议“合理调整收入分配关系”，在做大社会财富蛋糕的同时，分割“蛋糕”。相信普通人会赚的更多。此外，政府非常重视价格稳定，有保持和增加收入价值的渠道。所以未来五年普通人手中的钱会越来越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