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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最近一直很忙。除了经常去各地给官员讲课,他还需要为弱势群体打鼓呐喊。2010年,他成为“中国最热的教授”。

这一年,他成了轰动网络的“微博红人”,也是市县干部点名要课最多的教授。对他来说,不停地去各个地方演讲是很正常的。11月25日晚10点,我给余打电话时,他正在等开往聊城的火车,一群党政干部在那里等他。下午,他刚刚在北大给50多位乡党委书记做了一天的讲座。

于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社会问题研究中心的主任,但在许多情况下,他是许多普通人见过的最大的“官员”。

在余位于北京东郊宋庄的家中,书房门口挂着一块巨大的匾,上面写着“东学”。我嘲讽他说:“应该改成‘南书房’!”余荣剑笑着说:“你这丫头,你要灭我!”

在这个“东书房”,他经常接待来北京寻求法律援助的农民。在书房靠墙的两排书柜里,有4万多份按地区归档的人民举报信,覆盖全国2000多个县。早在2004年,也就是瓮安事件发生的四年前,余荣剑就收到了瓮安1000多人关于征地的举报信。因此,有人把余收集的档案称为“地区社会稳定的晴雨表”。

出于学者的学术习惯,余为这些上访者登记材料、拍照、录像,有的还画油画。在他看来,这些投诉人的构成非常复杂——有的受了委屈,无处可做,有的问题解决后还来投诉,有的只是想找人倾诉。

据他粗略统计,在过去三年向他反映问题的上访者中,有相当一部分涉及土地置换和拆迁。

他说:“拆迁本来应该是城市的事,现在拆迁到农村了。”此外,今年上访者反映的土地问题已经蔓延到非常偏远的农村地区。主要原因是为了获得土地利用指标,一些地方大力推行土地占用与补偿平衡政策。

他说“土地周边利益太大,农民太弱”。既然有的地方政府可以通过让农民“上楼”获得土地使用指标,通过招投标、拍卖、挂地等方式获得土地出让收入,“哪里还需要办厂(发展工业)?怎么才能从办厂中获得这么多的财政收入?”

余感慨地说,在围绕土地的利益博弈中,农民是个人,而地方政府拥有公共权力。因此,地方政府应该谨慎使用公共权力。

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教授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在成名之初,他以造田闻名。不管农舍有多脏,他都能倒下去,睡个好觉。”正是这种与农民的亲密,让他呼吁在拆迁问题上关注农民的尊严。

根据余手中的一份文件,土地纠纷占农村群体性事件的65%,是影响农村社会稳定和发展的首要问题。由于利益驱动,少数地方把占用农民土地作为获取利益和成果的重要手段。据统计,改革开放以来,有5000-6000万农民失去了土地。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了城市居民,将近一半的人没有工作或保障。

于于今年10月开始使用微博,在新浪微博上拥有超过18万“粉丝”。过去,他会向媒体呼吁请愿者,但现在更多的请愿者发表在微博上。

他视这些弱势上访者为兄弟姐妹。

“有一次我在广东演讲,一个观众说‘你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能从底层说话?你应该代表你自己的班级发言。当时我指着台下一个60多岁的女人说:“她是我妹妹,湖南下岗,现在广东当保姆。她看到我在报纸上发表演讲,要求她的雇主给自己三个小时的假期来见我。这是我的班级,我代表我自己的班级发言。我为亲人说几句话有错吗?"

除了关心农民和农村,余更关注“新社会底层”。这一群体不仅包括没有得到合理的土地补偿的农民,还包括失业工人、“蚁族”、“农戴尔”、城市农民工、小手工业者和山区教师。

在余眼中,传统底层民众是经济贫困、文化水平低下、社会地位低下、个人能力低下的群体。“新底层”在一定程度上接受过正规教育甚至高等教育,但收入不高或者经济压力大。他们住在城市,但不能享受城市生活的好处。他们的社会地位也很低,甚至被边缘化。这些都是需要政府和全社会研究解决的新问题。

12月22日,在刊物即将截稿之际,他在清华给52位乡镇党委书记讲课,重点讲了农村土地流转、房屋拆迁和楼上存在的问题。下课后,秘书们都争着请他吃午饭。他说:“我怕你问我吃什么。他们笑着说老师精神受到了创伤。如果我们私下对待你,不要害怕。我说,等你不拆农民的房子了,你再吃。他们说这一天可能要等很久。"

标题:于建嵘:行走于官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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