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1755字,读完约4分钟
根据历史经验,劳动力市场体系直到刘易斯转折点的到来才发挥作用。刘易斯拐点很可能真的在2013年到来,所以这个制度的建立变得越来越迫切
劳动力市场系统的时间窗
农民工的短缺并不能保证农民工收入的增加。根据市场信息不对称理论,由于雇主和雇员之间的信息地位不同,雇员收入的增长率不会与经济发展的增长率相匹配。
随着我国人口进一步老龄化,劳动年龄的劳动力供给相对减少,劳动力供给方对均衡价格即货币工资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导致员工从一个部门流向另一个部门获得更高的收入,打破了原来充分就业的均衡状态。
所以,如果存在市场失灵,劳动力市场最有可能失灵。因为劳动力市场设计中生产要素的载体是人,人力需要得到保护,不能像产品一样经历一个“创造性破坏过程”,或者在有剩余的时候被当作垃圾倒掉。劳动力市场越发达,发展阶段越高,工资越不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而是由供求关系和劳动力市场体系决定的。
劳动力市场制度是一个总称,它包括各种劳动法规、执法和工资制度,如工资集体协商制度、劳动条件仲裁制度等。其中,工资集体协商制度与工资直接相关。
工资集体协商制度的出现是必然的。有人认为这造成了太多的工人诉求,如果谈不拢,会增加劳资之间的摩擦。事实上,在中国劳动力供求变化和农民工短缺的现阶段,需求更加强烈。
美国教授阿拉伯·赫尔曼(Arab Herman)从发展经济学的角度提出了三个概念,即退出、表达和诉求,用来解释公民对政府服务的不满和员工对雇主的不满。辞职就是用脚投票。但是在劳动力无限供给的情况下,工人很少主动退出,没有机会退出。这时候他们更愿意选择低工资。
当刘易斯转折点到来时,就业机会增加,农民工的流动性大大增加。当农民工有权利和机会辞职时,他们更敢于表达自己和抱怨。如果失败了,他们会辞职重新找工作,从而增加劳动诉讼和纠纷。
中国于2008年制定了《劳动合同法》,以增强工人的权利保护意识。那一年,中国的劳动争议案件显著增加。所以最需要建立的是劳动力市场体系的平台,就是雇主、工人(代表)、政府官员穿西装打领带,坐在会议室里进行具体的谈判。日本称这种谈判为“春战”,即每年春天,企业、工人和政府进行集体谈判。是工人要求越来越高的法律,这是任何国家都会出现的趋势。有没有这样的平台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
平台的建立需要政府的参与,中国需要充分利用现有的工会。为了帮助工人与企业讨价还价,工会应该拿出数据来解释价格上涨、工人生活成本的增加、工人贡献的提高、宏观经济在不影响价格的情况下可以承受多少工资增长等等。集体谈判中的各方将信息聚集在一起进行讨论,这使得工资决策成为一个科学的决策过程。
根据历史经验,劳动力市场体系直到刘易斯转折点的到来才发挥作用。刘易斯拐点很有可能真的在2013年到来,所以建立这个体系越来越迫切。这是一个历史性的变化,以前是不存在的。
与此同时,刘易斯拐点的到来和保障劳动力工资收入制度的建立,也将带来中国社会和企业的重大变革。
中国的人口红利结束时间和韩国差不多。然而,韩国目前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已经达到2万美元,远远超过中国。这意味着中国在早期经历了劳动力短缺,失去了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比较优势,中国很难立即获得资本和技术的比较优势,因此处于比较优势不明显的真正的空阶段。
这个时候,如果工人的工资收入增加,不能经营的企业就会成批出现,他们就要另辟蹊径。中国东部沿海地区工资和劳动力成本上涨都是好信号,会迫使中国产业转型升级,否则只会被淘汰。
没有转型会带来惨痛的教训。日本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结束了人口红利。当一些劳动密集型企业发展遇到困难时,日本政府通过补贴这些本应消亡的落后企业来干预宏观经济。结果留下了很多效率低下的企业,被日本人称之为“僵尸企业”。这些企业的低生产效率阻碍了日本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这是对中国的警告。随着刘易斯拐点的到来,劳动力的工资持续上涨,越低上涨越快,缩小了不同教育水平工人的工资差距,相对降低了教育收益率,产生了负积累率。
因此,在这一特殊阶段,政府应加强教育干预,延长义务教育阶段。甚至应该有投资鼓励学生上学。这个时候政府会花钱维持人力资本的不断提升,这是为了促进更可持续的长期发展。(蔡芳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
标题:蔡昉:刘易斯拐点很可能会在2013年到来
地址:http://www.fozhu315.net/fhxw/41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