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宁：缺乏诚信危及食品安全

本篇文章1615字，读完约4分钟

——访卫生部健康产业研究专项食品安全首席科学家吴永宁

整个社会环境缺乏整体性

《经济观察报》:你如何看待中国目前的食品安全形势？

吴永宁:纵观中国目前的食品安全形势，我们无法超越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阶段。与经济发展水平相近的邻国相比，中国的食品安全并不算太差。你比不上美国和日本，因为你没花那么多钱。食品安全质量可以用预期寿命来评价。在同等发展水平的国家中，中国的人均寿命相对较高。

我国仍然是一个转型期国家，监督和惩罚制度不完善，许多法律正在制定中，制定的法律执行力度不强，整个社会环境缺乏整体性。

现在的社会价值观有问题。因为社会价值取向，只要你做什么都是为了赚钱，做假货有什么不好？社会环境的净化靠教育和道德约束，很苍白，只能靠制度。

另外，我们需要明确食品安全是要花钱的。一直要求低价，那就只有诈骗了。比如安徽阜阳“大头娃娃”奶粉事件，其实是经济学上的双向选择。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我国还处于刚刚解决温饱问题，向富裕社会过渡的阶段，很多人对食品价格还是很敏感的。所以，在食品安全问题上，既要保护富人，也要保护穷人，让低收入人群能够负担得起，生活得好，养得好，这是社会和制度要解决的问题。

“多小而散”的国情

《经济观察报》:有人认为，食品安全问题的根源在于食品工业发展方式落后，产业化、规模化、标准化程度低，生产来源分散，市场集中度低，小、散、乱现象突出。如何理解农业和食品工业落后的生产方式对食品安全的影响？这是中国食品安全问题的症结吗？

吴永宁:中国的农业，小食品加工作坊，小餐馆，都是“太多，太小，散，乱”。为什么在国外容易管理？几个大公司控制了，基本上他们控制了。太多、太小、太分散、太混乱会有什么后果？是政府监管的难点。

中国粮食产量这么大，而且分散，粮食安全风险在哪里？第一，数量那么多，卫生部门监管这个厂的机会就少了；二是下放后规模小，违法成本大大降低。如果800亩是一家，那就有问题了，农场什么问题都有，整个农场都罚。违法成本800亩，他不敢冒险；如果800亩属于800户农民，一户有问题，违法成本只有1亩；第三，民生。食品企业的门槛，不是政府不想提高，但是提高门槛之后，普通人就会有问题。

我认为中国食品安全的关键在于监管和执行不力，法律很详细，但根本没有执行。现在应该做的是，政府加强监管，降低不合理收费；标准要明确制定；尽量切断政府官员和商人之间的利益链条；严惩问题企业，有问题就不能给他们“整改”的机会。

解决食品安全问题，从根本上说是增加农民收入，食品价格还是会上涨。农民作为消费者，如果家里有人生病，是付不起孩子的学费的。他们会考虑牛奶的蛋白质含量和瘦肉精含量吗？作为生产者，如果农产品(000061)价格低，只能尽量增加产量，不会注重安全和质量。

我个人认为，从中央财政到地方财政，包括国企，都要放弃一部分利益。国家财政每年快速增长，但是老百姓和企业手中剩下的钱很少。结果，政府与人民争夺利润。如果能给一些低收入群体，收入水平越高，粮价越高。

严打是没有办法的

经济观察报:社会转型期，食品安全问题是否集中爆发？

吴永宁:整个社会转型过程中，各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比如体制不完善，分配机制不均衡，这些问题在这个时期会集中出现。再者，在信息时代，一切都会被传播和放大，所以人们会觉得食品安全有很多东西。另外，对食品安全的认识会随着科学的发展而改变，以前存在过一些问题，但没有被发现，现在因为检测方法的进步或者新疾病的研究而被发现。

经济观察报:三聚氰胺事件曝光三年以来，农业生产、食品工业生产和监管体系发生了哪些变化？

吴永宁:第一，从农业方面，农业部的监管力度在加强。应该说监管最严的地方至少都动了。

二是食品加工企业顶风作案数量减少。政治运动解决不了食品安全问题，但是没有办法。目前维持高压状态，批量检验成本高，花费大。这样的情况下，检查的越多，查出的问题越多，因为原来的检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