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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我的《城市的故事》日文版出版后,蒙日历史学会前会长吉田伸先生和早稻田大学熊元宝先生支持推荐,东京大学研究生院人文社会科学系研究室举办了城市史研讨会。本书以中国建筑师梁思成、陈占祥(601668)1950年提出的规划方案为基础,叙述了20世纪50年代以来北京城市改造的历史,引起了许多读者的兴趣。不幸的是,我无法参加这个研讨会。事后才知道,讨论挺生动的。我被一位日本建筑史学者的演讲感动了。他说梁思成老师太难了。他一个人肩负了几代日本学者的使命!
具体来说,从明治维新后的近代建筑教育,到20世纪初伊藤忠雄、关的建筑史研究和民族形式探索,再到20世纪30年代现代主义建筑的登陆,以及战后的城市规划和历史遗产保护,日本建筑与城市规划学科经历了至少三代学者的薪酬枯竭;梁思成和妻子林于1928年创办东北大学建筑系,1931年开始在建筑学会系统研究中国古代建筑,1934-1935年设计中国最早的现代主义建筑——北京大学地质博物馆和女生宿舍,1946年创办清华大学建筑系,培养战后城市重建人才。1949年,他们致力于新中国的城市规划和建设。不是日本学者花了三代。他们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工作?在有限的学术生活中,他们的“黄金时代”只有19年——抗战前9年,抗战后10年。1955年,梁思成因“资产阶级形式主义和复古主义”而受到批评。在那里玩过之后,用他的话来说,“我除了接受它为‘任务’,按照‘精神’提交之外,没有写过任何关于建筑问题的文章。我以为这样总会避免再犯错误。”正是在这种批判中,死于林。梁思成为妻子设计了陵墓,墓碑上刻着建筑师林的墓。这七个字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清华大学红卫兵砸碎了...
看了林1945年写的《现代住宅设计参考》,不禁回忆起这些往事。我想补充一句日本建筑史学家的感受:梁思成和林与他们这一代的中国建筑学者而不是一个人肩负着使命。在那些动荡的岁月里,他们把肋骨拿下来当火把。阳光可以照在今天。这篇名为《现代住宅设计参考》的长文,是近代以来中国建筑和规划界对住宅问题研究的一个创举。当时,在抗日战争期间避免住在四川省李庄的林晖仍在因病去世:“现在必须是一个建设的时代,这个时代必须是一个平民的世纪,大多数人为幸福时期的开始。”她深切地感受到,美国是一个商业自由极其发达的国家,“房地产公司的力量可以主导很多地区的进步,也可以阻碍很多地区的进步”。然而,尽管有这样的制度约束,“现在时代不同了,大多数国家都非常重视人民的个人或集体住房问题,并认为这是国家或社会的责任”。
这位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女建筑师把目光投向了美国和英国的廉租房建设。她认真分析了美国的贫困房建设、减债基金的抵押政策和资本管理模式,鼓励土地所有者为相关建设用地提供房产税调整机制。标准化设计、快速施工的廉租住房建设技术;本文详细描述了英国第二大城市伯明翰如何通过地方立法和政策完善来平衡城市建设中的公共和私人利益,如何启动社会调查并成立市政股份公司来建设新的劳工村,以及为什么一个世纪以来凭借强大的经济实力一直无法消除拥挤不卫生的贫民窟。"经济不允许我们的国家犯他们的错误。"林写道:“今后解决民房不足的问题,决不能为了眼前和局部的救济而在闹市区多盖房子。在老城区附近,要开辟新的、异化的和几个工作中心,并在它们之间架设交通干线。这一思想是梁思成、陈占祥在1950年《关于中央人民政府行政中心区位置的建议》的北京多中心规划方案中所写,但未能实现。
半个世纪以来,中国的城市都是像北京一样建立在单一的中心布局上,最容易造成城市拥堵和高房价;住房供应体系经历了计划经济时代的单一国有制和改革开放后的过度市场化;目前,一方面是流动性过剩,另一方面是广大市民期待实现住房需求。如何将两者结合成一股健康的力量,通过良好的金融政策发展经济适用房,让流动性“灌溉”社会福利?这个时候,我们多么需要林这样的建筑师,多么需要前面提到的日本学者那样的情怀——只有对前辈的同情理解和温柔尊重,才能实现学术积累,进而推动社会进步。
(作者是《望》周刊资深记者)
标题:建筑学家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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